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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芹有点儿害怕，往后退着。UfR文惺网
李天猴并没有站起，却像一只四爪着地的动物，脊背一拱一拱地朝采芹迅捷地爬去。UfR文惺网
采芹跌倒了。UfR文惺网
李天猴往前一扑，双手按住了采芹的双腿。UfR文惺网
采芹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双腿被李天猴死死抱住，哪里动弹得了。她转而向一旁以各种姿势站立着的女孩们求救似的望着。然而，那些女孩，要么扭过头去，要么撇撇嘴，要么一副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UfR文惺网
所有的男孩，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似乎都很兴奋。UfR文惺网
当采芹于无奈中停止挣扎时，李天猴以出人意料的速度，三下两下脱掉了采芹的鞋袜，然后一手一只，将采芹一双秀气、光滑而柔软的脚紧紧握在自己粗糙的手中。UfR文惺网
采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挣扎，然而依然无效。UfR文惺网
这是猫对老鼠的游戏。UfR文惺网
等采芹渐渐归于平静，李天猴向前爬了爬，然后将采芹的一只脚拉向他的嘴边。UfR文惺网
一个女孩问：“她的脚臭吗?”UfR文惺网
李天猴嗅了嗅鼻子说：“地主家的女儿，浑身都是香香的，脚也是香香的!”UfR文惺网
采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缝间，沁出了泪珠。她的两片薄薄的嘴唇，像水波一样颤动不已。UfR文惺网
李天猴扭头看了一眼在旁边围观的男孩女孩，吐出一条又厚又长的湿乎乎的舌头，然后像一条馋涎欲滴的狗舔着采芹的脚掌。当采芹哭着，竭尽全身力气，企图再一次想挣脱掉时，李天猴竟然用他的扁而阔的嘴一口咬住了采芹的一排脚指头。UfR文惺网
采芹挣扎着，尖利地哭叫着。UfR文惺网
几个女孩冲着李天猴说了一声“真恶心”，扭头走了。UfR文惺网
采芹的挣扎与哭喊并未使李天猴停顿下来，相反，他又向前一扑，将采芹的整个身体都压在了他笨重的身体之下。UfR文惺网
感到窒息的采芹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汗臭，她想呕吐，喉咙连连抽搐着，面色惨白。UfR文惺网
女孩们叫着：“李天猴，不要脸!”纷纷跑掉了，其中一个冲上前去，往李天猴的头发里吐了一口唾沫，又用脚狠劲地踢了一下他屁股，骂道：“狗!”说罢，也扭头跑掉了。UfR文惺网
小男孩们都怔住了，桩一般站在那儿动也不动。UfR文惺网
只有那几个大男孩却满脸燥热，一副饶有兴味的样子。UfR文惺网
李天猴舒展开双臂，两只手掌五指分开紧紧地伏在地面上。UfR文惺网
采芹又挣扎了几下，但完全是徒劳的。她听到了李天猴急促的喘息声，那声音完全是炎热的夏天里一只无法找到阴凉之处的狗所发出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压扁了，除了两条腿还可勉强地蹬动，身体的其余部分都无法动弹。UfR文惺网
她眼泪哗哗地流着，在心中呼唤着两个人的名字：杜元潮、邱子东。UfR文惺网
李天猴看着采芹的脸，很奇怪，离得近了，采芹的脸看上去反而小了许多。他看着她的泪珠从两片睫毛间亮闪闪地渗了出来，很欣赏，像在早晨于花丛里捉蜻蜓，偶尔一瞥，看见了花瓣上有几颗晶莹的露珠。UfR文惺网
一朵很嫩的花。UfR文惺网
一个看上去比李天猴个头还要高还要健壮的黑皮肤男孩鼓舞着李天猴：“撸下她的裤子，操她!”UfR文惺网
“操她!”另一个男孩说。UfR文惺网
李天猴只是更加用力地压迫着采芹。UfR文惺网
黑皮肤男孩说：“喂，你难道还不会操吗?”UfR文惺网
李天猴回过头来，满脸红通通地冲那黑皮肤的男孩骂了一句：“滚你妈的蛋!”UfR文惺网
这时，一个小男孩大声叫了起来：“杜元潮、邱子东来了!”UfR文惺网
杜元潮、邱子东俩人各拿了一根棍子，正向这边跑来。UfR文惺网
李天猴又狠狠地将采芹压了压，爬起来，抖了抖身子，面对着往他这儿呼哧呼哧跑来的杜元潮与邱子东。UfR文惺网
小男孩们呼啦一下跑开了，剩下的便是几个个头高大的、满脸蛮相的。UfR文惺网
杜元潮在前，邱子东在后，咬牙切齿地举起棍子，并在嘴中发出呀呀怒吼。UfR文惺网
杜元潮的棍子首先劈向了李天猴。UfR文惺网
李天猴往旁边一闪，躲开了杜元潮的棍子。UfR文惺网
空劈了的棍子砸在了地上，咔吧断成两截。UfR文惺网
李天猴用眼睛望着杜元潮，来回晃动身子，脚在一点一点地挪向地上的半截棍子，当杜元潮手握半截棍子要向他的脑袋劈来时，他用脚尖轻轻一挑，将地上的半截棍子挑向空中，随即用手抓住，继而用劲一挥，手中的半截棍子在空中与杜元潮手中的半截棍子碰在了一起。UfR文惺网
杜元潮觉得手被震裂了，一阵麻木，半截棍子从手中滑落在地上。UfR文惺网
杜元潮看了一眼手，虎口真的被震裂，流出一缕血来。UfR文惺网
李天猴举着半截棍子，逼向杜元潮。UfR文惺网
邱子东举着棍子扑了上来，可是被抱着胳膊装着在一旁闲看的黑皮肤男孩用脚一绊，摔到了路边的水沟里，爬上来时，头发上、脸上到处都是青苔，像个绿毛鬼。UfR文惺网
男孩们笑了起来。UfR文惺网
黑皮肤男孩对正在用手抹去青苔的邱子东说：“你已经不再是邱家大少爷了!你只是!”UfR文惺网
采芹已坐了起来，低头啼哭着。UfR文惺网
杜元潮对邱子东说：“你……你带……带她快……快走……”他面对着李天猴的棍子，弓着身子摇晃着，跳动着。UfR文惺网
邱子东拉起采芹，转向另一条道跑进了一处树林。UfR文惺网
杜元潮与李天猴他们对峙，拼杀着，从田埂上打到地里，从地里打到泥塘中，从泥塘中打到小河里，又从小河里打到岸上。最后，到处流血、有气无力的杜元潮被几个男孩一起抱住，像扔一捆稻草一般，被扔到了小河里。UfR文惺网
杜元潮几乎无力浮到水面上来了，在呛了几口水之后，才挣扎着浮出水面。他半沉半浮，十分缓慢地游到岸边，然后，双手各抓住一把芦苇。这是一条通往大河的小河，水流颇有点儿急，他得拼命用力，才不至于让水流冲走。UfR文惺网
李天猴他们蹲在河岸上，低头望着杜元潮。UfR文惺网
李天猴往杜元潮脸上吐了一口带血丝的唾沫：“你他妈的，也不想想自己是从哪儿来的!”UfR文惺网
一个男孩说：“这个杂种是从水上漂到我们油麻地的!”UfR文惺网
李天猴看见芦苇叶上停着一只豆娘，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然后屏住呼吸，慢慢地伸出手去，一下捏住了豆娘的尾巴。他对这只美丽的豆娘观赏了一会儿，用手指甲掐掉它一小截尾巴，又顺手从地上拔了一根狗尾巴草，插到尚存的半截尾巴中，然后将手松开，轻轻往上一托，豆娘便拖着一个长长的尾巴，十分吃力地飞向空中。UfR文惺网
李天猴低头，望着不时地被流水没掉脖子与下巴的杜元潮说：“你小子傻不傻?程采芹是程瑶田为邱子东那小子准备下的，你杜元潮连她的边儿也摸不着。”UfR文惺网
杜元潮正仰头看着岸上的一棵高大的枫树。那时的枫树，叶叶火红。油麻地的枫树，到了深秋，叶子红得灼人。一棵一棵的，看上去像一把把巨大的火炬。UfR文惺网
他的身子发虚，脑子有点儿发沉。他只是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李天猴的话。他没有睁开眼睛，但却在心里微笑着与李天猴说：“你知道啥?你啥也不知道!”朦朦胧胧之间，他看到了那口荷叶田田的大荷塘，看到了那棵老槐树，看到了赤裸的采芹，看到了她的腿间：微微隆起的中间，是一条细细的缝隙。他依稀记得，她打开双腿时，他看到了一番景象，这番景象使他不知为什么忽然想到了清水之中一只盛开着的河蚌的壳内。他甚至在李天猴又一次重复着那句使他刻骨铭心的脏话时，感觉到了自己的手正放在采芹的那个使他觉得有趣又使他感到害臊的地方。时间虽然过去了好几年，但，这一切记忆竟在他昏昏沉沉之际，如此清晰地回来了。就此一回，就此一番重新的强调，使他在从少年走向青年、走向中年与走向老年之后，会时常泛起夏日荷塘边的那番记忆、那番纯洁而柔和的感觉。UfR文惺网
“这小子好像睡着了。”黑皮肤的男孩说。UfR文惺网
李天猴折断一根芦苇，捅了捅杜元潮。UfR文惺网
杜元潮醒来了。UfR文惺网
李天猴问：“喂，你想什么呢?”UfR文惺网
杜元潮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望着李天猴的脸，突然憋足了劲，将一口水喷到了李天猴的脸上。UfR文惺网
李天猴没有太生气，用手抹去脸上的水，说：“不要再去想那个小地主了!你算什么东西?你是个连话都说不好的人!”UfR文惺网
黑皮肤男孩一笑：“你是个结巴!”他学着杜元潮说话的样子，“你……UfR文惺网
你……”UfR文惺网
李天猴说：“是这样子的……”他从裤裆里掏出了小老爷，用手轻轻一抬，一股尿便奔涌而出，倾泻在杜元潮的脸上。但他很快用手将小老爷的脖子掐住，尿便断了，随即松开手，尿再度奔涌，刚有势头，便用手再度将小老爷的脖子掐住，尿又断了。他就这样一掐一松地反复着，尿便断断续续、吞吞吐吐的。他朝那几个男孩笑着：“这像不像他说话?”UfR文惺网
都说：“像。”UfR文惺网
李天猴抖着小老爷：“他说话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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